北京中科白癜风刘云涛 https://wapjbk.39.net/yiyuanfengcai/ys_bjzkbdfyy/790/
两个家丁抬了一副盖了白布的担架进了点翠轩,放在了堂屋正中央。同时一起进来的还有小侯爷宋承之。他一袭月白色锦衣,头发高束,端的是温润雅正,芝兰玉树。他是陆惜晚的未婚夫,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不揭开看看吗?这是你罚跪柔儿折辱她的代价。”宋承之开口,声音清润好听,是陆惜晚记忆当中的声音,只是说出来的话冰冷没有温度。他口中的柔儿,是他如今心尖尖的人。他曾经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誓要娶陆惜晚。哪怕那个时候的陆惜晚的身份只是一个被老夫人收养的农家孤女。陆惜晚也曾以为,他爱她至深。然而宋家突遭变故,男子流放他乡。三年后,陆惜晚为宋家洗刷冤屈,宋承之再回来的时候却说忘记了前尘往事。他不记得她了,更不爱她。陆惜晚看着地上担架……陆惜晚蹲下身,颤抖着手捏住一角。那轻飘飘的一方白布,如今却似有千斤铁那么重。许久之后,陆惜晚才将白布揭开。白布下,是与她一起长大的宁汐。她脸色苍白,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完好。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触目惊心。陆惜晚的手颤抖着抚摸上宁汐的没有血色白如纸张的脸颊。下午时候还鲜活的生命,此刻了无生气。“宋承之你这个畜生!”陆惜晚崩溃地大喊。“没有人可以折辱柔儿。你不行,她一个卑贱的丫鬟更不行,你让柔儿下跪,她讥讽柔儿跟着我来京城,她死有余辜。”宋承之说的冷意决绝。宁汐是柔儿失手杀死的,但他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让柔儿背负愧疚。而他刚好也可以用这件事情来警告陆惜晚。“宁汐不是卑贱的丫鬟,她和我亲如姐妹。她也没有折辱谢语柔,你听信谢语柔的片面之词,偏听偏信,是非不分。”陆惜晚双目猩红。“在我眼里她就是,她连柔儿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她敢对柔儿口出狂言,就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宋承之语气冷淡,眼神平静。“我们三个一起长大,你从前说过要护她一生一世,现在就因为姓谢的几句话就要了她的命!”“你继续编,你不仅要编我曾经有多爱你的谎言,连你的丫鬟也要编进你的故事里。”宋承之用一种讥讽的眼神看着陆惜晚。他不仅不觉得愧疚,甚至对眼下达成的效果感到满意。陆惜晚试图透过宋承之那张冷漠又无情地脸看到他的内心深处去。半晌,陆惜晚低低地笑了出来。双目含泪,笑得却异常张狂。“你不是宋承之,你不是……宋承之,他死了……”宋承之蹲下身,抓住陆惜晚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来与他对视。头发被揪得很紧,但陆惜晚却好像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她直视着近在咫尺的宋承之的脸,既熟悉又陌生。那样熟悉的五官,那样陌生的眼神。是了,他不是承之,他只是一只披着承之外皮的畜生!宋承之说:“你好好地看清楚了,我是宋承之。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宋承之,你最好认清现实,认清你自己的地位,别再妄想嫁给我,更别妄想伤害柔儿。”“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不该有的念头,还坚持不肯退婚,亦或者是再对柔儿出手,我就让和你的贱婢一样去阴曹地府报道!”说完,宋承之起身,嫌恶地用帕子擦了擦自己抓过陆惜晚手发的手。随后他将帕子丢掉,转身离去。他走了,屋内寂静无声。陆惜晚一个人呆坐在地上,不知何时昏了过去。夜里,陆惜晚发起了烧。第二日清晨,陆惜晚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再无昨夜的痛苦绝望。她穿书了,穿到了和她同名同姓的书中女配陆惜晚的身上了。女主谢语柔和宋承之相亲相爱,真爱无敌。而她陆惜晚是个不停地纠缠宋承之,死活不肯和他解除婚约的恶毒女配。前主昨日发烧本不至死,但她心死了,所以才被她这抹异世之魂占据了身体。陆惜晚揉了揉太阳穴,从地上爬起来,转头看到旁边地上竟然还放着宁汐的尸体。陆惜晚继承了前主的记忆,看到宁汐的时候心中也不由地泛起酸涩。现在的陆惜晚处境并不好。虽然她对宋家有大恩,是她在宋家遭难的时候养活了一家老小,也是她四处奔波为宋家洗刷冤屈。但她辛苦救回来的未婚夫宋承之不仅失忆了,还爱上了别人。他回来之后就把陆惜晚孤立并逼迫她退婚。府里其他人本来就觉得陆惜晚配不上宋承之,这时候也只会落井下石。如今府里除了老夫人,剩下的就没有真心待她的。昨天又闹了这么一出,就更加没有人会管她和宁汐主仆二人是死是是活。陆惜晚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上面红色上古花纹若隐若现。这是跟她灵魂缔结契约的空间印。印记在证明空间也跟着她的灵魂一并过来了。回过神来的陆惜晚的视线再度落到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上。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她得先把这丫头的身后事处理了。陆惜晚给宁汐处理身后事。她给宁汐换好了衣服。这身新衣服本来是宁汐做来给陆惜晚大婚之时穿的。她说那日她是陪嫁的大丫鬟,自是要体面些的。陆惜晚在城外给宁汐购置了一块风水宝地,就在原主母亲的墓旁边。她买了一口上好的紫檀木棺材,做了法事。在宁汐坟前,陆惜晚烧了很多东西。有从前宋承之亲手给她做的走马灯,有他为她做的木雕,还有他画的画像写的诗词。全部烧了个精光。唯独宋承之找了两天两夜拖着满身伤为陆惜晚寻回的玉佩她没有丢,因为那是陆惜晚的娘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你放心,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继承了你以前的记忆,总是要替你和宁汐报仇的。”“宋承之从前跟你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他都会双手捧到你面前的。”“现在我替你要他的命,他应该也不会不同意的。”陆惜晚的性格比较懒,一般这种复杂的事情她是不想掺和的。她爱钱惜命,不爱跟人斗来斗去累死累活的。但是没办法,拿了人的身子,总该要把她的仇给报了的。比较麻烦的是,这个仇人不一般,要报仇还挺麻烦,她得费一番功夫才行。###陆惜晚将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已经是三天后了。三日后,陆惜晚神色自若地来寿安堂寻老夫人。陆惜晚来的时候,宋承之也在。他今日着一身藏青色锦袍,端坐在黄花梨的椅上,目光冷漠。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的眼中都看不见半分往日的情谊。老夫人慈祥地招呼陆惜晚到自己的跟前来:“晚晚来了,快过来祖母这边。”陆惜晚对老夫人说道:“祖母,今日我来寻你,是有一事相求。”“什么事你说就是了,只要祖母能帮你的定会帮你,不必说求。“请祖母答应,解除我和世子的婚约。”陆惜晚此言一出,宋承之原本要品茶的动作顿住。他凝着眉,似意外似惊讶。老夫人满脸担忧和不解:“晚晚,你别这样想,只要有祖母在一天,承之的妻子就只能是你!”老夫人拉着陆惜晚的手:“承之他是失忆了,等他恢复了记忆,就能想起了你的好了。”老夫人转头问宋承之:“承之,你是不是欺负晚晚了?”宋承之没有作答。老夫人又问宋承之:“承之,你是失忆了,万一你以后想起来了,知道自己是爱着晚晚的,你难道不会后悔吗?”“不会。”宋承之回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你。”闻言老夫人恨铁不成钢,训斥的话被堵在了喉间。“祖母,我已经想好了,有些事情勉强不得,不如就此将婚约解除,一别两宽。”陆惜晚说。“晚晚你真的想清楚了?”“我想清楚了。”陆惜晚语气笃定。宋承之放下手中茶杯,今天第一次拿正眼看了陆惜晚。“你早这般想清楚也不至于多生事端。”宋承之对陆惜晚的转变很满意。果然她是需要吃一些苦头,才能认清楚自己的处境的。多生事端,他管宁汐的命叫多生事端。陆惜晚心中发出一声冷笑。陆惜晚随后又道:“只不过我有两个要求。”“你说。”宋承之道。“其一,我养宋家老小三年,又为宋家奔波脱罪。原先我和世子有婚约,倒也算我分内之事,如今我既要与世子退婚,世子该把这笔钱都给我。”说着陆惜晚对着宋承之露出一个娇笑:“想来世子应该不是贪我一个孤女便宜的吧?”“钱可以还你,我也不想欠你情。只是眼下宋家没有这么多银子,需过些时日再给你。”宋承之一口答应。“口说无凭,还请世子立个字据。”陆惜晚说。“好。等一下我会去书房写好了让人给你送来。”宋承之说。“不用等下,祖母这里就有笔墨,现在就写。”陆惜晚说。宋承之皱着眉头,神情凛冽。但为了尽早摆脱陆惜晚,他答应了。老夫人此刻已经不干预了,该问的已经问了,机会已经给孙子了。她只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就命人将笔墨呈了上来。“写吧,这三年,宋家老小花了不少银子,我老太婆的这份可以刨出去不算,其他人的都得算上。”一个是亲孙子,一个是救过自己两次,如珠如宝当亲孙女养在身边的,老夫人都疼惜。但这次老夫人站在理这一边,所以毫无疑问地偏向了陆惜晚。宋承之拿起笔开始写,当写到多少银子的时候,他停住了。陆惜晚也没有说多少钱,让他自己估算着写。宋承之迟疑片刻后,写下一万两白银。这个数目不算少,但到底是宋家满门的性命,所以也不能算多。字据最后,宋承之写上了名字,还按上了手印。陆惜晚接过字据,满意地看了两眼,然后将它收了起来。紧接着陆惜晚又说:“我的第二个条件是把谢语柔新置办的所有衣服首饰还给我。”“陆惜晚,你什么意思?”宋承之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谢语柔是他的软肋,是绝不可触碰的逆鳞。“世子莫不是忘了吧,这些衣服是世子将谢姑娘带回府后置办的,用的是侯府中馈的银子,这侯府中馈的银子都是怎么来的,世子不会不知道吧?”陆惜晚面上带笑,眼里冰冷。原主虽是侯府收养的孤女,无权无势,但她赚钱的本事不差。侯府落难的三年,陆惜晚抛头露面,经商赚钱,让她攒下了不少银子和产业。以至于刚刚洗刷冤屈的侯府在置办家里东西的时候用的都是陆惜晚的银子。老夫人帮陆惜晚解释:“朝廷还给宋家的田宅铺子还没来得及有进项,所以你刚到侯府的时候,中馈里的银子都还是晚晚赚回来的。”宋承之咬牙应下:“我会将银子一并补上。”“不行,我要东西,并且现在就要。世子,我是女人,我还没有大方到要用自己的银子给我前任未婚夫的心上人买东西的份上。”“世子以后挣了银子自可以继续给心上人置办,想置办多少都成,但拿我这个前未婚妻的银子置办的,想来世子和谢姑娘用着心里头也会不舒坦吧?”陆惜晚满脸笑容,看得宋承之眼中恨意陡生。“好,我还你。”声音像是从宋承之的牙齿缝隙里面挤出来的。“如此甚好。”陆惜晚笑得娇媚。宋承之的反应和陆惜晚预估的差不多。他虽然不记得前尘往事了,但还是有些男人的自尊和傲气在的。紧接着陆惜晚说:“那劳烦世子和我一起走一趟,去把东西都拿给我吧。”宋承之轻哼了一声,随后转身快步朝外面走去。陆惜晚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明苑,这里是距离前院最近的一处院子。宋承之将谢语柔安排在这里,显然是为着能更方便与她相见做的安排。进了院子,陆惜晚在院内等着,宋承之进去与谢语柔说明。没一会儿,宋承之搀扶着有些跛脚的谢语柔出来了。谢语柔一袭白裙,一瘸一拐,羸弱娇媚。谢语柔有脚疾,据说是救宋承之的时候伤的,至今没能医治好。见到陆惜晚,谢语柔便柔柔地道歉:“对不起陆姐姐,先前不知承之他原是用了你的银子买的这些物件。你别生气,我如今就尽数还你。”“陆姐姐你也莫要怪承之,他只是怜惜我,才会这般急切为我添置衣裳。”陆惜晚笑容不减:“不怪罪,我怎么会怪罪呢,还给我就好了。”宋承之全程冷着一张脸。没多久,谢语柔的东西就被抬出来了。一共两口箱子,一口装的是新衣服,一口装的是首饰。陆惜晚让人将首饰的那口搬回她的点翠轩。然后又找人要了个火折子。当着宋承之和谢语柔的面,陆惜晚用火折子点燃了那一箱子衣服。见状宋承之和谢语柔都目露诧异。谢语柔双目含泪:“承之……陆姐姐她……”宋承之质问陆惜晚:“陆惜晚,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惜晚不紧不慢地回答:“有些东西别人已经用过了,我自然不会再要。更何况,它们本来就不适合我,尺寸都不对呢。”陆惜晚这番话似在说这一箱子的衣服,又好似在说宋承之这个人。整整一箱的衣物被点燃,在院中燃起熊熊大火。看着这火焰,谢语柔的身体颤了颤。等火烧得差不多了,陆惜晚对着宋承之和谢语柔说:“谢姑娘身上穿着的这身也是来府上之后用我的银子给置办的,晚点记得也换下来给我送来。”说完后,陆惜晚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承之……这些衣物……”谢语柔咬着唇,欲言又止。“柔儿,我会加倍补偿给你的。”谢语柔摇了摇头:“这些衣物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粗茶淡饭也一样是人间至幸之事。”宋承之怜惜地将谢语柔拥入怀里:“我知你待我心意,但我既重回京城,定要给你这世间最好的。”宋承之继续说:“待我寻到神医,治好你的脚,我们就成亲,你将会是我宋承之此生唯一的妻。”“嗯,我相信你。”谢语柔垂眸,娇羞中带着浓浓的喜悦之情。###回去后的陆惜晚去老夫人那里吃的晚膳。因为府里的人是不会单独给陆惜晚送膳食的。今天这么一闹腾,更是不会有了。回了点翠轩,陆惜晚将拿回来的那一箱子东西清点了一番。大多都是女儿家的首饰:步摇、珠钗、耳环、手镯……这才回来多久,就买了这么多,这宋承之可真是疼人得紧。陆惜晚从里头翻出来一块凤凰形状的玉佩。陆惜晚皱眉,原著中谢语柔和宋承之定情的时候宋承之就送了她一块凤凰玉佩。那会儿宋家还落着难,宋家男儿都还在漠北做苦役。一次意外宋承之挖到了一块玉石,亲自雕刻后送给了陆惜晚。这玉佩是谢语柔不小心放进来的还是故意的?陆惜晚无法断定,因为原著进行到这里的时候,陆惜晚就已经死了。陆惜晚死后,不仅没有人管谢语柔要回这些首饰,连带着陆惜晚这些年自己攒下的产业也都被宋承之划给了谢语柔。随后谢语柔就带着这些嫁妆风风光光地嫁给了宋承之。陆惜晚拿着玉佩,眼中透出精光。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接下来的发展都由不得他们了。入夜后,陆惜晚就睡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外头传来喧闹声。陆惜晚从床榻上起身的时候,几个家丁已经涌进了陆惜晚的房间。他们是真的一点儿都不顾及陆惜晚的名节。“陆姑娘,今日你拿回来的那箱首饰里面有谢姑娘自己的东西,现在我们要拿回来。”说完那家丁就下令让人搜。“给我搜!”陆惜晚冷眼看着,如果是有东西拿错了,跟她讲让她拿出来不就好了?还一言不合直接开搜?分明就是故意折辱她的。家丁们将陆惜晚的房间里里外外都搜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别说是谢语柔的东西,就连今天白天搬回来的那一箱子东西都没有影子。甚至都没能从房间里搜出来陆惜晚个人的东西来。家丁们不由地疑惑。管家质问陆惜晚:“你把东西都藏到哪里去了?”“你们没有资格跟我说话,去把叫你们来我这找东西的人叫来。”陆惜晚说。“你以为你是谁?世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管家说。“那你们就在这等着。”陆惜晚说。管家没法子了,陆惜晚等得起,他们等不起。再完不成任务,世子怪罪下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都知道谢姑娘是世子心尖尖上的人,和谢姑娘有关的事情他们都必须格外上心。管家出去了。没过多久,宋承之来了。“你不愿意交还柔儿的玉佩?”刚一进门,宋承之就用责问的语气质问陆惜晚。他那张俊逸的脸庞上写满了对陆惜晚的厌恶。“如果玉佩在我这里的话,也是谢语柔不小心放进去的对吗?是谢语柔和你的失误,我理解的没错吧?”“是,但如果你想因此霸占那块玉佩,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既然是你们的失误,凭什么大半夜地闯进我的房间,搜我的房间?”陆惜晚反问。陆惜晚不相信宋承之不知道让一群家丁大半夜闯进她一个女子的房间搜东西对她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侮辱和轻蔑。宋承之看了一眼已经被翻的乱糟糟的房间,眼神微沉。“语柔因为这块玉佩无法安睡,你这里弄乱的东西,明日我会吩咐人来给你收拾好的。”宋承之说。“你的意思是,我活该被惊扰好梦,我活该在被翻乱的房间里睡觉?”宋承之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那你还想怎样?”“不怎么样,我不痛快了,不想配合你们了。”“陆惜晚,你今天必须交出柔儿的玉佩!”宋承之警告。“那我就把玉佩弄碎。”“陆惜晚你敢!”“我没什么不敢的,你们让我不痛快,我也让你们不痛快。你猜猜这玉佩碎了你的心肝宝贝谢姑娘会难过多久?”宋承之脸色铁青。陆惜晚继续说:“然后我明天再一纸诉状将你宋承之告上公堂!”“你能告我什么?”宋承之语气轻蔑。“告你宋家侵占我的私产,告你宋承之狼心狗肺始乱终弃!”“欲加之罪。”宋承之很是不屑。“那你猜猜到时候会不会闹得京城上下尽知?你想隐瞒的谢语柔的存在还瞒不瞒得下去?”宋承之至今隐藏着谢语柔的存在,将谢语柔保护得很好。因为他和陆惜晚的婚约是京城上下皆知的。陆惜晚救宋家的事迹也已传遍京城了。就连皇上都知道宋承之有个在宋家落难的时候对宋家不离不弃,一心一意为宋家洗刷冤屈的未婚妻。在这样的情况下,宋承之根本不敢先让大家知道谢语柔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陆惜晚已经同意和宋承之退婚了,但宋承之依旧没能将事情宣告出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事关谢语柔,宋承之脸色骤变,眼中的紧张一览无余。“陆惜晚,你以为你这样能落得好?”“我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大不了就是两败俱伤,我怕什么?”陆惜晚高昂着头,一副大不了同归于尽的神情。宋承之眼神阴鸷。“我没有多少耐心,现在就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陆惜晚不废话,也不给宋承之一点好脸色看。宋承之冷着一张脸,甩袖离开。他走后,陆惜晚将房门一关,翻身上床,继续睡觉。第二天一早,陆惜晚起床到院子里的时候,宋承之已经早早地来了。他立于廊下,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层寒雾当中。听到开门动静的他转过头来,看向陆惜晚的眸中充斥着怒气。瞧瞧,多勤快啊,这么一大早就来兴师问罪了。“东西呢?”宋承之质问陆惜晚。他脸色难看,眼眶下面有黑色,似是一夜都没睡好。相比之下,陆惜晚昨晚睡得还行,脸色红润神清气爽。“不在我这里。”陆惜晚悠悠然回答。“你不要装傻。”“东西我昨天看到的时候就送去老夫人那里了。”“你说什么?”“有什么问题吗?我陆惜晚一向只拿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随便觊觎别人的东西的。”陆惜晚微笑着回答。“那你昨天不说?”“我昨天说了怕你大晚上去扰老夫人清梦,谁知道侯府世子会不会为了自己心爱之人能好眠,惊扰年迈亲祖母呢?”陆惜晚这话着实有够气人,偏细品还占着几分理。宋承之阴沉着一张脸,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最好不是在骗我!”说完,宋承之走了。然后陆惜晚就从容地出门去了。侯府守门的不会拦她,只会无视她。还有下人窃窃私语:“这人谁啊,怎么这个打扮?”“那就是陆惜晚,世子名义上的未婚妻。”“还名义上呢,世子连多看她一眼都嫌。要不是老夫人护着,早赶出府去了。”“也别这么说,听说她对侯府还有恩情呢?”“夫人不是说了,侯府养大了她,她给侯府出些力也是理所当然的。”“那她现在怎么还好意思住在侯府的?”“对啊,我要是她,早就离开侯府出去了。”“……”陆惜晚对那些声音置若罔闻。她为什么还留在侯府?因为属于她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终于拿到玉佩的宋承之第一时间送去给了谢语柔。谢语柔将玉佩护在胸口,满满都是失而复得的快乐。“承之,是我不好,差点就弄丢了和你的定情信物了。”谢语柔伤心地低头。“不怪你,当时陆惜晚要的那么着急,又得理不饶人。”“其实玉佩的事情我不怪陆姐姐的,相反的,我比较担心陆姐姐的前程……陆姐姐年纪比诗筠还要大一岁,已经十九了,和你退婚之后怕婚嫁困难……”“柔儿,她百般为难折辱你,从未接纳过你,不值得你为她操心。”谢语柔摇了摇头:“可她到底对宋家有恩,如果你单就这样退了婚,我怕外面的人会说你,还会说我……”“不会的,我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的,绝不会让你遭受非议。”宋承之向谢语柔保证。谢语柔咬了咬唇,说:“承之,要不你让陆姐姐做平妻吧?”“不可能。”“可是,我真的很自责,哪怕陆姐姐敌视我,想方设法折辱我,她终究是你曾经的未婚妻,如果她将来嫁不出去,就是我的过错。”谢语柔的话提醒了宋承之,如果不妥善处理好陆惜晚,即便陆惜晚同意退婚,柔儿也要背负骂名。宋承之说:“没有可是,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自是只会爱你一个人,不管是平妻还是妾室都不会有的。”“承之,这世上就没有两全的法子了吗?我真的不想伤害陆姐姐,可是只要陆姐姐……那我们就……”宋承之的目光沉了下去,他将谢语柔搂进怀里,安慰:“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安排的,她会嫁出去的,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的。”“承之,你有办法了吗?”“嗯。”宋承之笃定地回答。为了让柔儿不再担忧,也为了让柔儿日后不会遭人非议。有些事情虽然不道义,但他也要下决心去做了。旁人的死活和柔儿相比一文不值,他只在乎柔儿。###拿回玉佩后的几天,谢语柔身上莫名其妙地起了红疹,身体多处奇痒难耐,尤其是手和胸口的位置。好几次都痒到难以入睡。宋承之十分担心,为她找了大夫。但看过之后没查出问题来。为此谢语柔消沉了好几天,眼泪也掉了好几回。###三月初十,陆惜晚要陪老夫人去静安寺小住。这是从前老夫人从前的习惯。侯府落难这三年老夫人没去,如今侯府恢复了,老夫人就打算继续。老夫人点名陆惜晚陪同。一是原先也是陆惜晚陪着去的。二是她怕她人不在府里,陆惜晚处境会艰难,不如跟着她。出城的马车上,老夫人握着陆惜晚的手:“晚晚,我这把老骨头,这辈子还能看到侯府沉冤得雪已经没有遗憾了,只有你,是我放心不下的。这次去庙里,祖母要好好求求菩萨,让它给你指个好姻缘。”“祖母你别怕,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没人能欺负我。”陆惜晚笃定回复道。“你啊,就是太要强了。”老夫人感慨。到了地方,侯府下人帮着把东西搬好。陆惜晚也住进了禅房里。静安寺不大,客房也少,老夫人的那间在师太旁边,陆惜晚住在普通客人的客房里。夜里,一股异样的香味在陆惜晚的房间里弥漫开来。陆惜晚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催情香?过了一会儿后,房门打开,一个黑影摸索着进到了房间里。陆惜晚按兵不动,等到来人靠近,陆惜晚一根银针扎在了男人脖子的穴位上。男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定在了原地。陆惜晚随即起身,用火折子点燃了床头的灯。看清了来人的样貌后,陆惜晚冷笑一声:“徐公子和宋世子不愧是至交好友。”徐文申是宋承之的同窗好友,生得一副书生温润模样,看着彬彬有礼。陆惜晚从前和宋承之关系好的时候见过徐文申几面,所以认得他。“陆姑娘,您别生气,宋兄他这么安排是有原因的。”徐文申解释道。“什么原因也不能找人来毁我清白吧?”
剩余53%未读立即解锁专栏,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