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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侍克勤
作者以流畅、生动、细腻的笔法,写出自己从一名部队农场接受再教育知青,满怀对新生活的憧憬,被分配到昭苏县广播站的工作经历。从一路见闻,周围环境、工作业务到学习生活的详细叙述里,传递出作者面对昭苏艰苦环境,没有气馁,没有意志消退,而是知难而进,表现出热爱生活,善于发现周围的人文美景,努力钻研工作的乐观态度。--编者于洪波
本文原创作者为侍克勤
REC
大美昭苏(网摘)
初上昭苏
年5月12日凌晨,我肩扛裹着被褥的行李卷,手提装有衣物书籍的帆布提箱,怀揣州分配办公室颁发的派遣证,来到伊犁客运车站,准备乘坐伊宁至昭苏的班车去昭苏报到。
从一排待发的客车中,好不容易找到了去昭苏的那辆车,却使我愣住了。去往其他县都是客运轿车,而我面前的这辆车,分明是一辆带帆布蓬的嘎斯车,比起坐敞蓬大卡车来说,只是多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蓬子。车上当然没有座位,乘客们必须挤坐在自己的行李上。帆布蓬的前方和两侧各有一个小方孔,算是窗户吧,后面是敞开的。想想吧,都70年代了,通往昭苏的客车竟是如此水平,在我心头又增加了一层阴影。
没有办法,什么车也得坐呀!我见车箱最后面那个角落还没有人坐,便把座位选在了那里。我知道,这个座位一般人是不会选的,这里又颠又脏,还免不了要不断闻到汽车的尾气。之所以选择这个座位,只是渴望能够有条件看看沿途的景色。
车终于启程了,外面还处于黎明前的黑暗中,除了可以看到路边稀疏的灯光和模糊的房屋、树木一闪而过,什么也看不清。
山里的雪路(网摘)
暴风雪来临(网摘)
大雪拥道(网摘)
山区冬景(王民斌供照)
我默默闭上眼睛,几天来的经历象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呈现在眼前。
约一个月前,多名全国各地的大学生们,在呼图壁县二十里店子的新疆军区部队农场终于结束了接受再教育。经过再分配,各自走向工作岗位,我被分配到伊犁。在赴伊犁报到之前,我赶回农八师团探望父母并与父母告别。五月初动身前往伊犁。从团所在地安集海到伊犁约公里路程,两天半到达伊犁后,当晚下榻在伊犁饭店。
第二天,我到州分配办了解分配情况,得知在预分配方案中,我的目的地是新源县,但这个名额被先到的某个同学占用了,改分尼勒克县。正打算去办手续,不知是哪个学校的一位同学找到我,说他预分到昭苏县,但非常希望和他的一个好朋友一同分到尼勒克去,希望我能跟他换一下。那时,我对伊犁各县的情况一无所知,分到哪里去对我无所谓,现在既然能够成人之美,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恰好这时昭苏县革委会军管会的孟启哲组长到州分办来了,他希望招收一名学电专业的同学到昭苏广播站工作,我俩一拍即合,当场就定了下来,并拿到前往昭苏县的派遣证。
回到下榻的伊犁饭店,与同住的几位同学说起分配的情况,几位同学却讥笑我傻得可爱,他们说在伊犁地区各县市中,昭苏县是最差的一个县,一则那里地处高寒牧区,县城海拔近米,气候阴冷潮湿,几乎没有夏天,非常不适宜生活;二则那是一个边境县,目前中苏关系恶化,随时可能进入战争状态,如果打起仗来,这里就是一线,想跑都来不及,除非不得已,没有人愿意主动分配到昭苏去的。听他们一说,我还真有点后悔,我知道那时候我们正处于人生的十字路口,选择不同的分配方向,也就等于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啊。如今在不经意之间我选择了昭苏,似乎在冥冥中我和昭苏早已结下了不解之缘,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下车吃饭了”,一声吆喝把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汽车已停在一条街道上,据同车乘客介绍,这里是东巴扎前往东四县的班车,均在此停车吃早饭,实际上它的真实地名叫“墩麻扎”,这是我20年后调到托海水电厂之后才搞明白的。
跟随同事的乘客,我也下车在小饭馆吃了一份拌面,他们称之为“大半斤”,味道不错,数量也够,价格不贵,好象只有3毛钱一份,还有茶水供应。饭后继续乘车前行,约2个小时后,汽车到达伊犁河雅玛图渡口。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完全依靠水的冲击力实现的摆渡工具。一条手腕粗细的钢丝缆绳横架在伊犁河上,一条大船通过一端安装有动滑轮的钢缆挂在跨河钢缆上,船工操控尾舵改变船头的方向,当船体与水流方向成一个夹角时,水流冲击船体的水平分力便把船推向对岸,这是对流体力学的巧妙利用,我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整个过河过程,对这种渡河工具的创造者们心怀敬意。
伊犁河上的渡船(王民斌供照)
在这里,我也第一次见到了向往已久的一江春水向西流的伊犁河,特克斯河与喀什河两大支流在这里交汇为伊犁河。河面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宽阔,河水也还清澈平稳,或许那时洪水期还未到,伊犁河显得温文而雅。
汽车上岸后,我们继续向昭苏进发,这以后的路面基本上是沙石路面,车后回旋而起的沙尘迷得人睁不开眼睛,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便和其他乘客一样闭眼睡觉,只是在路过特克斯达坂和特克斯县城时,向外张望了一会儿。以后的景色似乎愈走愈荒凉,人的心情也愈来愈低沉,索性闭眼渐渐进入梦家庄。
“醒醒!快到昭苏了”,坐在旁边的乘客推了推我,我猛地睁开眼睛向车外望去,眼前的景色竟然美得令人窒息,我们仿佛进入了一片绿色的海洋,公路两侧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麦苗虽然没有长多高,却郁郁葱葱,更远处便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随着地势的起伏,绿色的草原象大海的波浪一样,延伸到远处的天山脚下,好象刚下过雨,南面的天空中隐约可见两道彩虹,把昭苏大地映衬得更加美丽。虽然还没有到鲜花盛开的时节,但这美景已足够使我震撼了。我从小在农八师团长大,看惯了白花花的盐碱地和荒凉的戈壁滩,见过的最多的草是芦苇,何曾见过如此美丽的草原,就在那一刻,我第一次对昭苏产生了一丝好感。
鸟瞰昭苏(网络摘图)
汽车很快就开时昭苏县城,停在县委前的街道上,一下汽车,眼前的景象又使我吃惊,难道这就是县城吗?满是泥泞的大街上看不到多少行人,街道两旁稀稀拉拉两排杨树才刚刚开始抽芽,一边是排残破不齐的干打垒围墙,黑黢黢的十分难看,一边是一排低矮的木栅栏,可能是县委大院的围墙,县委和县武装部的两排平房办公室还算看得过去,其它附近的房屋连房顶上都长满了野草,好一派荒凉破败的景象,这与我心目中想象的县城相差太大了。前面美丽草原给我造成的好心情,现在已荡然无存。
经与县委办公室联系,他们安排我先在县委招待所住下,招待所就在县委对面,由于几天来雨水不断,招待所房顶严重漏水,几处顶蓬已塌陷,过道里大片积水无法排出,只好用许多红砖铺在地上,勉强可以走进房间休息,伴随着心情的起起伏伏,走进昭苏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
第二天早晨,正式到县委报到,了解到曾在同一农场再教育的同学李广宇、徐建新已先期到达,这两年来已有数十名全国各大学的同学来到昭苏,并开始工作,还有大批知识青年也陆续来到昭苏落户,积聚心中的孤独感便稍微得以缓解。
那几天里,我们又迎来了一批乌鲁木齐的下乡知青,也许是路途的遥远和昭苏县的现状太出乎大家的意料,车到县城后,知青们都拒绝下车,当时武装部的刘政委去做劝解工作,其中有一句是这样说的:“你们看,昭苏的草原多好呀!”不知是哪位知青硬生生地顶了一句“我们又不吃草!”弄得刘政委哭笑不得。这件事引起了我的深思,正是昭苏草原的美使我产生了对昭苏的好感,也知道我们确实不吃草,如果我是刘政委,我该如何应对呢?我可以这样说,我们虽然不吃草,但我们喝奶吃肉啊,昭苏的大草原可以哺育多少牛、马、羊啊,想到这一点,我对昭苏的好感又加深了一步。
随后的日月里,我曾经查阅过有关资料,才知道昭苏的草原在全世界都是有名,昭苏草原的牧草资源非常丰富,共计有5大类、37科、属、种之多,植物的分科分属我不懂,但只看这种优质牧草的数量就足以证明,百草仙子对昭苏是如此青睐,赐给昭苏人民取之不尽的财富啊。
昭苏草原的美,使我第一次对昭苏产生了好感,也是我逐渐爱上昭苏的第一个理由。
结识新同事
年5月13日是我到达昭苏的第二天,在孟启哲组长的关照下,我办好了报到手续,正式成为昭苏县广播站的一名技术员,还了解到当时的广播站只剩一名职工在坚守岗位,我便迫不急待地赶往广播站,希望见到我的新伙伴。
广播站就在县委对面招待所的院子里,是一座砖混结构的平房,虽然面积不大,但却是昭苏县并不多见的砖瓦房。跨上水泥台阶,推开双开木门,是一个单面过道,共有六间办公室,最西头那间面积较大,是广播设备机房,门上贴有机房重地的字样。我轻轻推开房门,只见里面安装着两部立式扩音机架和许多无线电设备,一位维吾尔族师傅正趴在桌子上检修着什么设备,回头发现陌生人随意走进机房,面露愠色站了起来,我急忙上前解释,当他知道我是新分配来的大学生后,显得十分高兴,黑红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强壮有力的大手把我的手握得生疼。他就是我在昭苏广播站结识的第一位同事和朋友——阿依瓦洪师傅。
昭苏县广播站部分人员合影,前排左起为张国华,苖世凡,阿以瓦洪,侍克勤,后排左起为齐加俊,田苖,李世伟,马克同。(侍克勤供照)
在孟启哲组长具体操持下,广播站的组建工作快速推进,各岗位人员相继到位。任命县邮电局的张国华同志担任广播站的站长。张国华毕业于自治区邮电学校,当时是县邮电局的无线电报务员,20多岁长得高大英武、朝气蓬勃,初次见面有点像样板戏里李玉和。为人真诚友好,有亲和力,是县篮球代表队的主力队员之一,广播站成立之后,以他为首组建的广播站篮球队成为昭苏县强队之一。他性情豪爽、颇有酒量,在县里堪称酒仙,鲜有对手。他带领广播站的兄弟姐妹们为昭苏县的广播事业奉献青春。
播音员是广播站的重要角色,侯英兰成为县广播站第一任播音员。她毕业于伊犁第二师范学院,年龄二十上下,形象姣好,举止大方,彬彬有礼,普通话标准,嗓音圆润,是一位合格的播音员。
广播站中的编辑、记者是不能或缺的人物,我记得当时最先选派的记者是佘吐肯,他是新疆大学文学系的毕业生,颇有文采,当时流行全国的锡伯族歌曲《世世代代铭记毛主席的恩情》的词作者就是他,享有锡伯族才子的美名,可惜在广播站工作的时间不长。
之后又相继调任吴勇为记者,鲁基为编辑。吴勇是下乡知青,十分爱好文学,下乡伊始便有描写知青生活的文学创作问世,加之粗通维语,善于交际,在下乡知青的小青年中颇有号召力,他当时记者、编辑一肩挑,主持广播站的自办栏目,对于一个知识青年来说,的确很不容易。
鲁基是晚些时候从羊场调过来的,原名赵蔚然,山东人,鲁基是他的笔名,两个字分别是鲁迅的鲁和高尔基的基,可见他十分崇敬鲁迅和高尔基,热爱文学创作,听说有长篇著作完成。他酷爱读书,图书收藏颇丰,我曾看见他有好几木箱藏书,都是中外名著。他也十分珍惜这些藏书,轻易不示于人也不外借,在经历过文化大革命浩劫,仍能保存这么多中外名著,实属不易。自从他到广播站担任编辑以来,广播站原来的自办节目逐渐趋于正规、成熟,他发挥了重要作用。直到以后调到伊宁市广播站任编辑,一直在广播战线工作到退休。
广播站是舆论宣传部门,离不开技术的支撑,扩音设备,收讯设备,广播线路和大小扬声器都需要技术人员安装、维修、操纵使用。为此广播站陆续增加了几名技术人员,有赵志国、张建新、卢建新。其中赵志国是一名苗族小伙,聪明能干,酷爱无线电技术,能自己动手组装电子管收音机,是从事广播技术工作的一把好手,而且性格开朗,颇有幽默感,多年后,调到库尔勒工作,曾自己动手研制了一套卫星电视接收装置,在当地一举出名,被推选出席了全国科学大会。
张建新担任过教师,为人老成持重,言语不多,办事干练,对人诚恳友好,乐于助人,至今我都不忘记他对我的照顾。那是工作一年后,我偶感头疼发烧,以为是小小感冒,随便吃点感冒药睡上一晚上就过去了。谁知,第二天竟卧床不起、不思饮食、情况非常不好,张建新发现我状态不对,医院检查,确诊患了伤寒,必须住院治疗,我单身一人全靠张建新不怕被传染的危险,每日照料,送饭送水,才使我很快痊愈出院,也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自此,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卢建新是县委食堂卢师傅的儿子,身材魁武,性格开朗,为人诚实忠厚,工作中凡遇出大力的地方,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在广播站篮球队里也是一员战将,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跑鹿子”,是大伙都喜欢的一个人。广播站的财务工作最初是由县委统管的,后来设立了独立的财会室,由县财政局局长的夫人哈力旦担任会计,调知识青年李宇成担任出纳。李宇成也是伊宁市知青,按现在的说法,这是一个颜值很高的小伙,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透着英武之气,面庞清秀,身材高挑,篮球场上也是一把好手,以后成为广播站篮球队的主力前锋,后来参军入伍,离开了广播站。
风雪出差路
年冬,我接到了昭苏广播站的第一次出差任务,到新疆广播事业局采购广播器材,为下一年广播网的建设做物资准备。按照事前拟定的采购清单购置了所需物品,主要是架设广播线路用的镀锌铁丝、弯角瓷瓶、高音喇叭、入户舌磺喇叭,还有收音、扩音设备需要的电子管、电阻、电容等配件。就近联系了一辆嘎斯车,装好货物便开始返回。
开始也还算顺利,不料车过五台,天气突变,风雪交加,等赶到赛里木湖边上时,公路上的积雪已经很厚,汽车很艰难地爬行,车开到一处低洼路不动了。我们下来一看,这里好像是一个风口,侧面而来的风吹雪把车轮压出的两道足有30~40公分深的辙沟填的平平的,车轮陷入其中,只有空转,无法前进。没办法,驾驶员让我和搭便车的一名姓杨的小伙下车,用铁铣铲雪,我们一人负责一个车前轮,把轮前的积雪快速铲出,汽车便就着我们的节奏向前一下一下地冲拱,冲一下也就能勉强前进10公分,风雪太大了,吹得我们脸上、脖子里全是雪,眼睛也睁不开,呼吸也困难,实在受不了,便到驾驶室里休息片刻,然后接着再来,反复几次之后,汽车终于冲了出来。
上世纪六十年代果子沟松树头(王民斌供照)
第二天,我们由伊宁市向昭苏进发,真是祸不单行,车到特克斯县城才得知风雪又将特克斯到昭苏的公路阻断了,谁也说不清何时能恢复畅通。我那个驾驶员说什么也不愿等待,执意卸货返乌。没有办法,我便找特克斯县广播站的同志协商,把货物卸在了特克斯县广播站办公室的过道里,放驾驶员走了。
本想在特克斯找个旅店住下来,却遇到了几个也被阻在这里的昭苏人,他们告诉我昭苏县大修厂的一位师傅驾驶一辆新购置的链轨拖拉机准备返回昭苏。我想再大的雪也挡不住链轨拖拉机呀,便去找他,希望能搭他的拖拉机回昭苏。驾驶员记得叫谌和福,人称谌大个子。他告诉我驾驶室里已经满员了,如果能找到一个拖斗什么的,他可以拖着我们走。试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一个拖斗谈何容易。我正准备放弃,忽然想到同在部队农场接受再教育的北京航空学院的朱熙成同学就分配在特克斯县拖拉机站,我便去找他,朱熙成同学知道我的处境后,利用拖拉机站废旧木材给我钉了一个爬犁子,可以乘坐3~4个人,问题终于解决了。
很快,我带着几个滞留在特克斯县城的昭苏人坐在爬犁上,由拖拉机拖着向昭苏进发了。开始还好,爬犁在雪地上滑行,平稳舒适,下午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很是惬意。可是,离开特克斯县城不久,又起风了,拖拉机的履带像扬场机一样,把地上的积雪扬起,经风一吹,全洒在了我们身上,本来天空并没有下雪,而我们却在拖拉机制造的大雪下憋得气都喘不过来,没有办法,只好用衣服把头蒙起来,龟缩在爬犁上任凭风雪的摧残。终于我们来到了阻车的地方,那是一段低凹地带,公路两侧的雪墙足有2米多深,汽车开进去几乎看不到顶,几辆汽车陷在了里面,自己出不来,别的车也过不去,两头来的车见通行无望,都调头回去了。在这里遇到了昭苏县的一辆车,驾驶员记不清是谢师傅还是杨师傅,他与谌师傅商量后,先用拖拉机帮忙把陷在路中的汽车拖出来,使道路勉强开通,然后拖拉机拖着汽车,我们几个人坐在了汽车上,爬犁则挂在了汽车后面向昭苏行驶。走过最艰难的路段,汽车可以自行行驶了,才与拖拉机分离,快速向昭苏驶去,即便是这样,车到昭苏县城也已是晚上11点钟了。一段艰难的出差旅程终于结束了。
作者简介
侍克勤,男,年9月毕业于新疆工学院,后到新疆军区部队农场接受再教育。年5月分配到昭苏县广播站任技术员,年始任中波转播台副台长,电视转播台副台长,昭苏广播电视局副局长,主管技术工作。年调伊犁州电力工业局,历任伊宁市供电公司副经理,托海水电厂副厂长,厂长,州电力工业局生产技术部主任,副总工程师等职。高级工程师职称。年退休。
本期编辑:于洪波